冷调波子汽水

先从脑袋开始报销

过时三旬1

南浦从嘉期:

他拿着那个泛着亮光的片,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很好笑——别人拿刀是为了死,他割腕是为了活着。


然后他就想到,活着又有什么好处呢,跟这个发亮的,里面照出他漂亮的眼睛的刀片一样,没什么意思。偏偏是没有什么意思的事情,他又被扯着去做,还不能背道而驰。


于是他稍稍把刀往下挪了一点,过了手腕的位置,几乎快到了胳膊肘那里,顺着静脉青青紫紫的颜色快要消失的那个地方——


划下去。


有一点血流出来,滴到桌面上,皮肉划开泛着一点腐烂的疼。


错觉一样,他感觉那种重负和阴郁的连绵不断从他身上碾压过去,浑身上下碎开的麻木,都从那道口子处裂开。滚出去的时候,把那道口子扯得更开了。


一点都不能不擦干净。他身上太白了,血管浮起来都像蛇一样带着阴暗的鲜艳喜悦,更不要提有一点红迹,只一点就醒目得艳煞旁人:如同撩开了头发帘说,你看看我,怎么活着的。


我不要。


他捏着纸巾粗暴地擦了一下渗出来的那些——血,把衣服长长的袖子拉到手腕。


走出休息室的门,意料之内的,大老师靠在门边等他,眼睛垂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您怎么才出来啊——诶哟,这大夏天的,还换件长袖穿。”


“哈哈哈哈您说笑了,没见我大夏天的还穿秋裤吗,这不是为了跟秋裤配套吗。”


说话的语气不对头,想改的时候也来不及了。


只他笑起来,嘴角上扬,眼睛亮亮的,独有一个人的影子,从来都很好看。


他张伟哥也跟着笑了一会儿,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手温热的,手心儿里一点冷汗也没有。


这样好的一具皮囊,里面是漂亮得不染纤尘的,开的好的只有外面的那些黑色,划得他遍体鳞伤不是。


捧着颗遍体鳞伤的东西唱给世人听。




声嘶力竭地,把自尊低到尘埃里,求你听。


张伟手上捏得紧了紧,猜他是没有看见自己的目光在墙角垃圾篓的那团吸了不少血的纸上顿留半晌。


走到哪一个拐角不被人看见的时候,他扯过他,像是要把他塞进墙角和自己胳膊搭的那一个三角笼子里。


没许他拒绝的,扯开了那截袖子。


-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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