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调波子汽水

先从脑袋开始报销

【双黑】

我觉得人应当有获得幸福的权利
并且是、
不基于任何理由、不需任何思慕爱恋依靠的幸福、仅仅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样无知无畏的权力。

但也只是应当而已。

隰有榆:

年幼时的我反而不畏惧死亡和病痛,觉得血肉模糊的身躯格外有趣,尤其是沾染灰尘泥土的时候,裹着殷红,浓郁的铁锈味充满鼻腔,腐蚀着我的嗅觉,但我仍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盯着,盯着,眼珠子永远定格了般,瞳仁毫无光泽,像尊零件坏死的木偶,咯吱咯吱转动僵硬的脖颈。



年长后,觉得死亡格外可怕,它划开深邃的沟壑分开阴阳,摆渡人慢条斯理地乘着小船来迎接此岸的亡灵,它让人原本光滑如鸡蛋白的皮肤布满褶皱失去水分,干枯如树皮,让原本鲜美甘甜的血液变得腐臭肮脏,让原本载满星辰大海的眸子死气沉沉。它让我背脊发凉,似有寒冰利刃划破血管,窸窸窣窣的嘈杂声环绕在周身,令我动弹不得,凝固在原地。



后来,我又期待死亡,却又恐惧死亡,整天矛盾着,胆战心惊的,小心翼翼的,害怕突如其来的死亡夺走一切,害怕未知的世界一片虚伪,我畏惧死亡,但我又憧憬,想寻求解脱,想逃离浑浑噩噩的日子,但一想到自己若是……便再也没有意义了,不免又是一阵恶寒。




有时突然就想自杀,想纵身一跃跃进忘川河水,想脱离那些纷纷扰扰零零碎碎的前尘往事。



可我原本存在又是因为什么呢?我为何会存在?我的意识到底在哪?我到底期待什么?我到底在畏惧什么?死亡的世界到底有什么?我是不是活在梦里?是不是所有人都躺在玻璃棺材里插满管子?是不是我们都只是影像?无神论者的世界是否真实?我该信仰耶稣吗?我是否能救赎自己?我能得到救赎吗?




我的灵魂早已污浊不堪,骨子里遮掩不住的薄凉,麻木地活着。也许我害怕失去,但我更害怕的是得到了后失去,大概许多人都这样吧,这种像是喉咙里黏了块过期的软糖,堵地人窒息,又像是硬生生扯断血管,痛到神经末梢都在颤抖。



但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喊着:




“我想杀了他,杀了我的爱人。”



这样我就能永远拥有他了。



可我早已万劫不复了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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